“年大人不止救了奴婢的命,还替奴婢夫家报了仇。此等恩情,奴婢不能不报。年大人希望奴婢能来京城照顾侧福晋,所以奴婢便来了。”
年淳雅听完,除了有对何嬷嬷的同情外,还明白了一件事,那就是何嬷嬷可以完全放心的用。
她安慰了何嬷嬷两句,提起了何嬷嬷的儿媳和孙子孙女:“嬷嬷的孙子几岁了?”
何嬷嬷道:“今年就八岁了。”
“可曾启蒙读书?”
“在学堂读过两年书。”
说起孙子,何嬷嬷心中更是难过,如今卖身为奴,莫说日后前程,便是连读书都不能了。
何嬷嬷隐藏起情绪,打起精神道:“侧福晋,容奴婢先给您把脉可好?”
年淳雅略微颔首,伸出手看着何嬷嬷给她把脉。
脉象何嬷嬷足足摸了一刻钟,才得出结论:“侧福晋的身体是先天不足带来的弱症,这种弱症,奴婢并无十足的把握可以治愈,但奴婢会尽力为侧福晋调理身子,尽可能让侧福晋身子强健起来,少生病。”
先天弱症,极难治愈,但调养个七七八八,她还是能做到的。
金风很是惊喜:“嬷嬷所言当真?”
便是少生病,侧福晋也能少受许多罪。
何嬷嬷肯定的点头:“若是没有把握,奴婢是不会说出来的。奴婢之所以敢这么说,并非是因为奴婢自觉医术高超,而是侧福晋的身子日常保养的就极好,如此,调理起来,事半功倍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何嬷嬷话锋一转,金风顿时急道:“不过什么?”
见何嬷嬷面色犹豫,年淳雅笑道:“嬷嬷有话尽管直说。”
何嬷嬷这才道:“不过在奴婢为侧福晋调理身子期间,侧福晋是不宜有孕的,所以侧福晋平日里吃的药膳,还是要继续吃下去,只不过奴婢会换一换药膳的方子,使效果更好一些。”
话落,金风有些愣住了:“你说什么?”
怎么何嬷嬷的每个字她都听得懂,可合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什么意思了呢?
年淳雅的反应倒是没有金风大,甚至都没有一点好奇,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
桃灵是四爷命苏培盛送来的人,那么桃灵做的事,必是四爷授意的。
何嬷嬷见年淳雅很是平静,心里对年淳雅的评价不由得拔高了一点,以后跟着能沉得住气的主子,总比跟着心浮气躁的主子要好太多。
她没去理会金风失态的反应,福身请示:“侧福晋可有想问的?”
年淳雅摇了摇头:“一切就照嬷嬷说的做。”
第55章
李氏得知雅园多了个嬷嬷后,还以为是四爷赏的,当即气的直瞪眼:
“爷怎么就对年氏那个病秧子那般上心,非但令李太医每旬都来给年氏请平安脉,还大过年的,又给年氏寻了个养生嬷嬷,难不成爷还指望着年氏那个病秧子能给他添个阿哥不成?”
蝉衣在旁低着头,看着李氏气呼呼的走来走去,一刻也停不下来,不禁缩了缩脖子,小声提醒:“侧福晋,听说这养生嬷嬷,不是主子爷为年侧福晋寻来的,而是...而是......”
“而是什么?”
李氏一听到蝉衣吞吞吐吐的,就颇为不耐烦。
蝉衣闭了闭眼,一咬牙道:“而是年家大爷送来的人。”
话音甫落,李氏顿时停下脚步,不可置信道:“你说什么?”
她紧拽着帕子,眼睛死死的盯着蝉衣,眨都不眨一下。
蝉衣怯怯的睁眼,对上李氏这般吓人的眼神,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一步:“奴婢听说,主子爷送去雅园的养生嬷嬷,是昨日年家大爷来送年礼时,亲自送来府中的。”
李氏仰了仰头,长长吐出一口郁气,转身就忍不住摔了个茶盏。
自打各院摔碎的瓷器都要自己自掏腰包补之后,李氏生气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摔过瓷器泄愤,今日这一摔,可见是真的气急了。
“年家真是好大的派头!”
不论是何缘由,年家往府中送人都是不合规矩的,四爷竟然也能同意。
果然,年家得用,就连四爷都要给几分脸面。
李氏扶着炕桌坐下,好一会儿,缓过来些许情绪后,吩咐道:“去把三阿哥请来。”
平时李氏只能在初一十五和节日时见到弘时,只是眼下正是年节期间,四爷和福晋整日不在府上,三阿哥也有几日假期,没那么多束缚,李氏才能说请就请。
“儿子给额娘请安。”
虚岁十四的小小少年,身姿挺拔,面容俊秀,旁人一瞧就知是随了李氏。
“起来吧,自己坐。”
李氏心气儿还没完全顺畅,这会儿看见弘时难免失了往常的热切,弘时还有些不习惯。
他在李氏对面坐下,见李氏面色不佳,心下大惊:“额娘这是怎么了?是哪儿不舒服吗?”
“是不舒服!”李氏没好气的白了弘时一眼,不雅的拍着自己的心口道:“额娘心里不舒服。”
弘时摸了摸鼻尖,讪讪的笑了:“可是儿子有哪里做的不对,惹额娘生气了?”
嘴上说着,心里不停地在想自己这几日都做了什么。
可弘时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,只好试探道:“可否请额娘明示?”
瞧着弘时如此憨傻的模样,李氏气的用力点推他的额头:“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棒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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