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
  谢九策听到韦闲这么说,笑了。
  “我说韦闲你感情是生气本官出去吃饭,没带你?”
  韦闲嘴角扯动:“岂敢,谢大人什么身份,我等什么身份,只是现在是查案子,色字头上一把刀,小心了您!”
  谢九策叹口气,也不准备再解释,道:“反正不管我怎地说,你也不信。
  我找你,是想给你交代个事情的。”
  韦闲虽然不情愿,但是也分得清上下级的关系,拱手等着谢九策吩咐。
  谢九策道:“我总觉得,那牢房内的女子肯定知道点什么,如果你家主子验尸结束,劳烦能不能再去审问下女囚?”
  韦闲淡淡扫了牢房内一眼,这会没有用话呛谢九策,点头算是应下了。
  谢九策喜上眉梢,拍了拍韦闲的肩膀,扔下一句:“回来再给你们说。”后,转身离开。
  ...
  验尸房内。
  祁亭还在忙活,他看着放在眼前的刑狱官尸体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。
  他和魏子安的死因是一样,都是缢死。
  只是体位不一样高,魏子安是侧位,刑狱官的是前位。
  在祁亭看来,这不管是哪个位置,并不是重点,因为凶手在杀害死者的时候,绳子勒在脖子上,怎么勒的都是随机的,没有人会做到特别的精准。
  但是这扎绳子的手法...
  祁亭把绳子从死者的脖子上取了下来,端详研究。
  正常人打结扣都是单匝或者多结,主要就是保证绳子在勒到东西的时候不会断裂就可以了。
  但是这个结扣...
  是一个绳子做基础,另外一个绳子一层层地绕在上面,尾部做一个死结。
  这种方式他只是在一个地方见过。
  那就是武馆!
  武夫一般用来缠绕武器的绳结就会这么做,为的是在缠斗中保证武器的结实和厚重。
  如果作为手握的地方,则是防止打滑。
  难道凶手是个武夫?
  可是怎么可能?这么小的脚,走路能不能行云流水,迅猛成风都是问题,还能去当武夫?
  到底是哪里探查的时候出了问题?
  祁亭轻叹一口气,想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,唯一有希望找到答案的就是和死者关在一个牢房的女囚。
  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了,那女囚也不知精神状态好一点了没有。
  想着他,准备处理完手里的尸体,去找她询问一二。
  如他所料的,死者的死法依旧和魏子安一样,嘴里也发现了一颗药丸,之后他根据死者胃溶物判断出了死亡时间,就在今日早晨辰时刚过。
  检查完,他准备提起朱笔草拟验尸单,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:“啊!”
  第40章 博兴女(22)
  祁亭手中的笔被惊得‘啪’一声掉在地上。
  他顺着声音慌乱抬眼看着窗外,此刻韦闲一瘸一拐地冲了进来,一副急忙忙的样子。
  “怎么了?”祁亭看着被油墨沾染的宣纸,眉头皱了一下,索性不写了。
  韦闲道:“师傅,刚才谢大人离开让我去牢房看看那女囚,如果情况好,想让您帮忙审问下死者死的时候她是否看到什么。
  可我刚进去...就...”
  “就怎么了?”祁亭不解。
  韦闲哽咽了一下,“那女囚,拿着刀自杀了!”
  “什么!?”祁亭瞪大双眼,一副错愕的样子“人现在在哪里?”
  韦闲指了指不远处的牢房:“就在里面。”
  “走!”祁亭面色严峻,提起挂在木施上的小箱子,快步跟着韦闲冲了出去。
  牢房就在验尸房的不远处,转过墙角就能看到。
  祁亭刚冲到门口的时候,发现牢房里外都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。
  所有衙门的差役都围堵在门口,踮着脚尖朝里面张望。
  祁亭站在外面,一时半会儿进不去,可还是闻到了一股从里面传出来的血腥味。
  “韦闲让他们让开。”他见自己挤不进去,找了韦闲。
  韦闲也不是吃素的,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,用力冲撞开挡在面前的差役带着祁亭就走了进去。
  许是快到傍晚的关系,牢房内的光线明显不如白日的。
  祁亭拿着桌案上放着的油灯,跟着韦闲快步朝里面走。
  女囚牢房在所有牢房的最深处。
  越往深里走,里面的光线就越发的黑暗。
  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,祁亭看到在一处牢房的门口,呆呆地坐着两个狱卒,他们浑身上下都是喷状形的血迹,浑身瑟瑟发抖,眼神空洞地望着里面。
  “发生了什么?”祁亭急急问。
  俩狱卒这才反应上来,其中一个指着里面:“死了,疯了!女鬼索命啊!”
  祁亭的眉头皱起,快步冲到牢房门口。
  只见偌大的牢房内光线所及之处全部被鲜血喷满,角落的石床边儿上躺着一具女尸。
  尸体的头摇摇欲坠地挂在脖子上,倘若这个时候有人再用力补上一刀,这头就有可能要到吊下来的样子。
  头颅上的脸,五官扭曲像是经历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。
  女囚的一双眼睛怒目圆瞪着,诉说着不甘和气愤。
  “她是怎么死的?”祁亭把目光放在了女尸的手上。
  只见她被鲜血染红的手上,紧紧攥着一把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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